陕北的柳,你听说过么?陕北柳唯独陕北有。陕北的柳,你见过么?你见过了就知道她的与众不同,是一道独有的风景线。
在陕北见到最多的树就是柳树,河岸边、沟畔畔、村头路边、地头田间,一排排、一片片,随处可见。铁褐色的树干上端端地挺立着十数根、数十根绿生生的枝条,生命的绿色给黄土高坡赋予了无限的生机。我去陕北的次数多了,每每都要深情地看看陕北柳,都会引起我的无尽遐想。因此我要赞美她几句。
第一次到陕北的时候,还是十多年前,看到柳树时只感觉与其它常见的柳树不同,比如著名的关中八景之一“霸柳风雪”的柳,柳条修长而下垂、柔润而飘逸,像少女的翩翩长发。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赞美柳树的佳句:“一树春风千万枝,嫩于金色软于丝”;陕北的柳都像一个个倒竖的扫把,有如冲天怒发。“怒发冲天”远没有“春风杨柳万千条”那么富有诗意。
再到陕北,是十多年以后,几乎年年到陕北采风,不仅对陕北有了新的认识,对陕北的柳也有了深入的了解,自然感情也就加深了。
陕北柳的形成,其实是人为的,因为柳树和陕北人的生活是息息相关,人们种养了柳树,让柳树为人的生存生活服务,当柳树长到了一定的高度,就把柳树的树头砍掉,柳树会发出很多新芽来继续生长,长上四五年有胳膊那么粗的时候,砍下来,可以用来做生产农俱,可以用来搭桥,可以作柴禾烧,细点的柳条可以编筐,柳叶可以喂牛羊,而柳树还可以发出新芽。因此,在陕北也称柳树为“砍头柳”。就是这样,柳树坎了头还要长,长了还要坎,一茬又一茬,生生不息,惠及了一代又一代的陕北人。应了一句老话,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。有人说: 如果把她一生的奉献累加起来,每棵树都是一片森林!这是瘠薄土地上的悲壮的奉献!我要说:一颗陕北柳,就寄予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望。
陕北柳的生命力是顽强的,她能活二、三百年,百多年的奉献,使苍老的树身向四周裂开了好多片,但是每一片都没有死掉,哪怕是仅连着一点点皮,老树发新芽,也还有着旺盛的生命力。在横山县的雷龙湾,无定河边,就有很多百年以上树龄的陕北柳,乡亲们说是爷爷的爷爷种下的,经历了几辈辈人了。栉风沐浴数百年,苍老的树皮疙里疙瘩,凹凸坑洼,犹如磐石般坚硬,犹如钢铁般冷峻,透射出岁月的沧桑,生命力顽强的了得。
陕北柳是不屈不挠的。辽阔的陕北高原,连片的沟沟峁峁。峁大沟深,水土流失,植被破坏严重。加上干旱少雨,处处裸漏着黄土高坡,唯独陕北柳无处不有、无处不在,远到毛乌素大沙漠深处,近到延水岸边,遍布陕北大地。靖边县北面,就是毛乌素大沙漠的南沿,想象中那里一定是沙海茫茫,沙丘连连,可是我们深入了五十多公里,看到的是成片的陕北柳和沙柳, 反而见不到荒漠。这让我本想拍摄沙漠风光的心情不是失落而深感欣慰。如此贫瘠的土地,柳树没有嫌弃她,而是把根深深的扎进了沙土地,顶住了 狂风,固住了流沙,昂首屹立于沙漠中,像无数的士兵方阵,永远的戍守着这片土地。这是一股子不屈不挠的精神,由此我对陕北柳产生了深深的敬意。
人们常说“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阴”,说明柳树的适应性是极强的,陕北柳就是如此,不因干旱而枯竭,不因贫瘠而倒毙,给一寸土地就留下一片阴凉,给一片土地就固守一方水土。陕北大地,离不开陕北柳,陕北柳是陕北人最好的朋友,最无私的朋友,最富有奉献精神的朋友。爱柳树吧,种柳树吧,让柳树绿满陕北的山川大地吧。 (CCN传媒图片网 李琳)
(文章来源:CCN传媒图片网 杜超英)